◈ 第3章

第4章

「外婆,暖暖今天要嫁人了,從前,你不是一直都說,想看着暖暖遇到一個良人,嫁他為妻嗎?」

「暖暖今天就要實現這個願望了,你開心嗎?要是開心的話,外婆,你就早點醒過來好不好!」

等到傅暖暖再醒過來,便是她出嫁的日子。

陽曆11月7號,傅暖暖因為外婆的病而妥協的當天,傅暖暖披上白紗,在醫院看過外婆之後,從傅家出嫁。

沒有盛大的婚禮,沒有親友的祝福,只有一排排黑色的轎車將她從傅宅接到另外一座宅院。

不過對於傅暖暖來說,沒有那些,她反而是樂意的,可以不用活在別人的視線之下,是的,若是有那些東西,那麼以後她勢必是會被新聞媒體盯上,以及會接收到老師同學異樣的眼光。

傅暖暖今年雖然二十一歲,但她還在讀大學,她是學醫的,醫生讀書時代會比其他科目要漫長許多。

傅暖暖站在窗前,一身純白的婚紗與整個房間里單一的黑色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
今天的日子似乎不是很好,外面下很大的雨,整個天空像是被人徒手撕裂了一個口子,傾盆的雨自那個口子裏面落下來,電閃雷鳴,十分可怖。

「小太太。」

一道震天響的雷鳴聲剛過去,傅暖暖的身後跟着響起一道女聲。

「啊!」突然的聲音讓傅暖暖嚇了一大跳,她不由的尖叫出聲。

「小太太不用害怕,我是顧家的管家。」站在門口的婦人見窗邊的小太太受了驚嚇,連忙開始解釋自己的身份。

「有事嗎?」

短短的時間裏,傅暖暖已經穩住了心神。

「是這樣的小太太,我是來給您清洗身子的。」

「清洗身子!」傅暖暖皺高眉:「我不用你給我清洗身子,我自己會清洗。」

「那小太太您現在可以換下婚紗去清洗身子了,少爺待會兒就是要回來了。」婦人很溫和的道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聽到婦人這話,傅暖暖沉默了,沉默了好久之後才點了點頭,是接受了發生以及將要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,是認命。

……

「小太太您洗好了嗎?」

「馬上。」

她雖說了自己清洗身子,那婦人卻是沒有離開,就在浴室的門外等着,過一會兒就喊她一聲,問她是否已經好了,傅暖暖被催得不耐煩了,終是關了水,從浴室裏面出了來,反正再怎麼不想面對,該來的都會來。

「小太太請您戴上這個。」婦人見她出來,朝她遞過來一個眼罩。

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傅暖暖看着那玩意,冷臉,有些不能理解。

「是少爺吩咐的。」

……

當眼睛被遮住,其他的感覺就會變得敏感。

傅暖暖聽到了門開的聲音,聽到了輪椅壓在地上,發出「軲轆軲轆」的聲,一聲一下的砸在傅暖暖的耳中。

傅暖暖想,果然是如外界傳言的,她嫁得這個老公,是個殘廢。

她的心臟揪緊起來,這不是那種遇見喜歡的人的心跳加速,是害怕,恐懼,對未知的人、事。

近了,很近了,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呼吸,就噴洒在她的臉上。

溫溫熱熱的。

讓人渾身不由得升起一股子顫慄感。

「顧先生,是您嗎?」

傅暖暖很想要伸手去扯掉眼睛上的眼罩,可不敢。

本來,外界對這個人的傳聞就很可怕,更無論是他出事之後,據說,乖張狠辣到令人髮指,且控制欲很強,她不敢違反他的要求,怕遭到他可怕的對待。

另外她也是不怎麼的想要見他,比她大上那麼多歲,又老又醜男人的樣子她不想看,也算是逃避吧!

感覺看不到他,這個人就不存在,哪怕之後被他弄了,也能好想一些。

真的能好想一些?讓傅暖暖說實話的話:並不。

「傅暖暖?」

房間里響起男人的回答聲,微啞,聽在耳中其實並不難聽,相反還有一些性感迷人的味道。

不過對傅暖暖來說,她覺得難聽。

「是,我是。」

小姑娘回答着。

而顧霆深,男人雖然是坐在輪椅上,但其深邃的目光卻是牢牢的禁錮住,坐在大紅色喜床上的小姑娘。

今日的她,和那天雨中,逃跑上他車的模樣完全不同。

小姑娘已經換下來白天的婚紗,穿着一身薄紗似的睡衣,不用想也能知道,這一切都是誰的手筆,他家的那一位老太太。

她模樣仍舊是小小的,但今日,卻不是叫他升騰起保護欲,而是……

男人瞳孔漸深。

與此同時,看着昏暗燈光下的小姑娘,他竟然不知為何的,會將她和三年前的那個女孩,她的……繼妹聯繫在一起。

怎麼會?三年前,救他的,分明是她的繼妹!

似乎是他瘋了。

顧霆深菲薄的唇瓣往下沉了沉,不過很快收起。

「傅暖暖……」

顧霆深低叫着小姑娘的名字,正欲說些什麼,然而聲才堪堪落下,就被小姑娘給打斷。

「老公,我可以取下眼罩嗎?」

「你叫我什麼?」

傅暖暖確實在心裏猶豫了很久,最後,對未知的恐懼還是戰勝了已知,她想看到面前男人的樣子,即便醜陋無比。

因為她也想得明白,既然她嫁進了顧家,那麼,無論如何,她就是這個男人的妻子,她總要學着接受,總不能一輩子的抗拒,那樣……她的人生豈不是更無望。

本來,已經這麼無望了。

只是……這一聲老公!

「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?」

顧霆深眸色變了,男人高大身子頃刻朝小姑娘貼近過去,傅暖暖幾乎是瞬間的就感覺到了壓力,她幾乎剋制不住的想要逃跑,她的兩條纖細的小腿兒,都已經做出了要跑的姿勢。

最終,她還是克制住了。

傅暖暖摸瞎的伸出手,朝着男人的方向摸索着,當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方向,她小小的一隻手順着就摸了上去,小腦袋也仰高了幾分:「怎麼著,不可以嗎?我嫁給了你,就是你的老婆,我叫你老公,不是名正言順的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