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獻寶似的把甜杏果捧在手裡,一雙靈動的眼睛眨巴眨巴,可愛極了。
狼君愣了一下,沒想到洗乾淨的盛夏長的還挺可愛。
他反應平淡,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:「你留着晚上吃,去一邊別擋光。」
盛夏癟了癟嘴,小聲罵了句:「無趣。」
隨後開始仔細打量被修整一番的茅草屋。四面漏風的地方已經補上了新的茅草。
新舊接替截然相反的顏色讓房子多了一絲色彩,看起來沒那麼晦暗。
茅草屋沒有窗戶,只門口和屋頂縫隙處有光穿進來。
在這種昏暗的幽閉空間里,太過安靜,心跳聲似乎都可以聽到,盛夏聽着自己似乎快了一些的心跳,砰砰砰不絕於耳。
盛夏看向認真編席子的狼君,少年氣質真的很好,溫潤如玉,看着就讓人身心舒暢。
盛夏有點無聊,看着他面無表情,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,眉眼彎彎,可愛的眸子里全是狡黠。
她把果子掰成兩半放在一邊準備等會吃,肚子餓了。
另一半甜杏果放狼君旁邊,湊近他的耳朵輕聲道:「我們什麼時候交配?」
「什麼?」 獸人的耳朵最為敏感,狼君耳邊被吹了一口氣,瞬間彈出毛茸茸的耳朵半獸化了。
再抬頭就對上一雙靈動明媚的眼睛。
盛夏有點不好意思,想她戀愛都沒談過一次,就直接到上床這一步了,還是和遠古獸人。
她眼睛看向別處臉頰緋紅,硬着頭皮說道:「我們什麼時候交配?」
盛夏初來乍到,人生地不熟,有原主的記憶打底也無濟於事。
她的處境太過艱難了些,現在是夏天也就是獸世的炎季,一個月以後就是風季(秋天),接下來就是恐怖的雪季。
去年雪季她未成年,在幼崽洞被照顧的很好,現在成年了,今年雪季她只能自生自滅了。
別無他法只能利用現有資源,抓住眼前的狼君,好有個依靠不至於等死,先活命,別的以後再說。
狼君耳朵收了回去,悄悄紅了耳根,聲音不急不緩:「 席子馬上編好,好了之後就交配。」
盛夏原本只想逗逗他,這會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回復,看得出來狼君很不喜歡她。
獸世的雄性一旦被標記,就只能忠於自家雌性,一輩子不能背叛,即將被討厭的人標記,他不喜歡也正常。
突然就有點猶豫要不要這麼做。
糾結再三權衡利弊以後,還是覺得目前有個伴侶是最好的辦法。
別的不說,至少標記以後他就是完完全全可以信任的自己人了,在這陌生的異世也算是有個依靠。
在心裏對他說了聲抱歉,她也不想強人所難,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,盛夏發誓以後會好好對他的。
而狼君,就是目前那個最合適的伴侶人選。
自從說了晚上交配之後,狼君就再沒開口說過話,盛夏不知道說什麼,就在一旁收拾房間。
她把角落裡的黑罐子擦了又擦,記憶中這是原主從幼崽洞里偷出來的鹽,打開是土黃色的粗粉,用手稔了一點嘗了下,又咸又苦。
狼君活動着有點僵硬的脖頸,餘光看到小雌性蹲在地上,把那黑罐子攃了一遍又一遍。
如果沒猜錯的話,那是去年雪季結束,後從幼崽洞偷出來的鹽,當時偷鹽事件鬧得沸沸揚揚,他被迫聽了一耳朵,對這個無恥的盛夏多了幾分無語。
此刻看到她不知廉恥地攃着寶貝罐子,冷笑一聲,沒忍住問了一句。
「呵,偷來的鹽吃着香嗎?我每年都給你添新鹽不夠你吃?」
安靜的房間落針可聞,狼君一聲輕呵讓她鬧了個大紅臉,顯然他也知道這鹽的來歷。
盛夏抬頭,原來這鹽是他送來的嗎?
原主記憶里是有這麼件事,她的鹽罐莫名其妙會多出來一些,怎麼都吃不完。
她把多出來的小心包好,送給了龍越,最後進了女主鳳蝶的肚子。
原主知道後氣得不行,又無可奈何。
她本以為龍越願意接自己的鹽,是對自己也有意思,沒想到他拿去討好鳳蝶。
想到這裡,盛夏暗嘆一聲,沒好意思跟狼君說他放的鹽都被用來討好別的雄性了。
狼君沒等到回復,低下頭自嘲一笑,他何嘗不知道那些鹽去了哪裡,心裏又在期待什麼呢?
他的阿媽和阿爸們相處和諧,生活中充滿了溫馨氣息,這才形成了他這種溫潤如玉的性格。
他看着恩愛的阿爸阿媽,發誓以後也要找一個兩情相悅的雌性組建家庭,也曾想過無數次,自己未來的伴侶會是什麼樣的雌性。
他怎麼都沒想到,自己的雌性會是部落里人憎狗嫌的盛夏。
現如今就要和這個雌性綁在一起了,往後餘生似乎一眼能看到頭,無趣至極。
到底是少年人,對愛情還有期待,想到晚上的交配心如死灰。
房間就這麼大,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。
盛夏厚着臉皮坐狼君旁邊看他編席子,修長的手指隨意翻飛,不一會席子就長了一節。
是個手巧的。
太陽即將落下,室內一片昏黃,微風吹過,盛夏打了個冷顫。
沒想到獸世晝夜溫差這麼大,白天燥熱,這會太陽落山了冷的人直打哆嗦。
盛夏打了個噴嚏,委屈巴巴看向收拾房子的狼君。
他抬起頭來,四目相對,看着可憐兮兮的盛夏,認命般輕聲說道:「 好了,來上床,我們交配。」
!!
盛夏愣在原地,氣血上涌一下就滿臉通紅。
她突然就有點害怕,聽說第一次很疼。
獸人體力這麼好,自控力應該也很差吧,萬一……很想拔腿就跑怎麼辦。
太陽落山後,天黑的很快。
此時此刻室內已經完全暗了下來,好在獸人都有夜視能力,沒有燈也不影響。
盛夏呆愣在原地,看着狼君一步一步走過來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