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凄慘的殘陽餘暉照耀着她,她低着頭,彷彿沒有任何錶情一樣,黯淡無光、血色全無的臉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霾。
她就這樣走着,向前走着,步履蹣跚着!搖搖欲墜着!漫無目地着!
猶如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空殼,木訥而麻木;又宛如一具擁有人類外表的人偶,冰冷且機械。
全然不知自己存在的意義,僅憑着身體本能的驅使,意義不明地掙扎着。
對,她僅僅只是在掙扎着……
「嗖~~」
猛然,只見,一支箭矢劃破虛空,發出長鳴,向著她射來。
她沒有任何反應。閃避、驚慌、恐懼……這些由正常生物所面對危險而做出的反應,她通通都沒有。
箭矢從她的胸口直接貫穿了她那瘦弱單薄的身軀,鮮血隨之流淌而出。
頓時,撲通一聲,她應聲倒下,濺起一陣塵煙。
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獃滯地直視着凄美的天空,這如同一攤死水一樣的雙眸,所倒映着的世界,亦是令人絕望的死灰色的黯淡世界。
而那所謂的殘陽餘暉,僅僅只是為她眼中的那個死灰色的世界染上一絲凄慘的血色。
不知是絕望,還是早已經麻木的她,無力地蠕動着嘴唇,像是一條暴晒在烈日之下的魚一樣,奄奄一息、蒼白無力,垂死掙扎着!
她緩緩抬起如同枯枝一樣纖細斑駁的手臂,意義不明地伸向天空,軟弱無力地張開手掌。
她就這樣,躺在滿是污垢與灰燼的大地之上,彷彿凝固住了一樣,唯有機械般地蠕動着嘴唇,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,沐浴在這凄慘的殘陽餘暉之下,如同死物一般!
「喂!是那個該死的奴隸!」
「這傢伙竟然沒有死!快!把『它』抓回來!」
而那些弗里茨的「獵犬」們,凶神惡煞地向著少女尤彌爾走來。
「快看!這傢伙的眼睛!」當靠近她時,一個傢伙卻發出了未曾有過的詫異聲。
因為,被賦予了「自由」的奴隸尤彌爾,她的那隻被挖去的眼睛,竟然重新長了出來。
「該死!這個奴隸!」而那位領頭者也早已經注意到了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點。
因為,尤彌爾胸口上的這一箭便是他射的。
於是乎,只見,他彎下腰,非常粗暴地用手撬開尤彌爾微微張開的嘴巴,用手指狠狠扯住她的舌頭。
「見鬼了!」頓時,他目瞪口呆,不寒而慄,身體一陣哆嗦。
緊接着,他像是觸電了一樣,身體一軟,鬆開手,向後一倒,一屁股坐在了滿是灰燼的地上。
灰燼紛紛揚揚,而他卻惶恐不安地瞪大着眼睛,久久不能平靜下來。
因為,被抓來的奴隸,都會被割掉舌頭!
頓時,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恐怖氣息瀰漫開來。
「獵犬」們提心弔膽、戰戰兢兢着。
此時,他們看向奴隸尤彌爾的眼神早已經不是傲慢與不屑,而是恐懼與不安。
沒錯,或許聽起來很搞笑,但是,他們竟然對着一個如同畜牲一樣的奴隸產生如此令人可恥的情緒!
這簡直就是恥辱!他們難以接受!
於是乎,那個光着膀子,戴着骨鏈的傢伙,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,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,想要再次將尤彌爾的舌頭割下來。
其他人並沒有阻攔,而是恢復了平日里的野蠻與傲慢,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,看着這個該死的奴隸如何再次被割掉舌頭,甚至是失去生命。
「該死的傢伙,你一定是僥倖逃脫了懲罰,沒有被割掉舌頭,這對我來說,真是恥辱啊!」那個傢伙面目可憎地看着尤彌爾,惡狠狠地說道:「現在,加上你放跑豬的罪過,以及戲耍我們的過錯,你將受到更為嚴厲的懲罰,哈哈,盡量活下來吧!」
說罷,他毫不猶豫地扯出尤彌爾的舌頭,嫻熟地揮舞着小刀,僅僅只是剎那之間,便將尤彌爾的舌頭割了下來。
並不知道他究竟割了多少奴隸的舌頭,也不知道因為割了多少奴隸的舌頭他才會如此的熟練。
但,只有一點,是毋庸置疑的——他!他們的眼睛早已經被鮮血所籠罩住了!
只見,鮮血的血液迸濺而出,這令「它」們這些嗜血成性的獵犬們血脈僨張、興奮不已。
「嗚呼——!」他們怪叫着!高呼着!狂歡着!如同過節一般,發自內心的狂喜。
他們愈來愈興奮,彷彿野獸一樣,在嗅到血腥味時,便早已經沒法控制自己,僅憑着源自時代的本能——野蠻!
「哈哈,我要把你兩隻眼睛都給挖出來!」
頓時,那個傢伙振臂一叫,隨即,他便打算用手直接硬生生的將尤彌爾的眼睛給挖出來。
然而,承受着這一切痛楚的尤彌爾,依舊沒有反抗,甚至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如同一具人偶一樣,任憑着他人肆無忌憚地擺弄,依舊沒有一點聲音。
直到!
當那隻粗糙的大手伸向她的眼睛,這個彷彿死物一樣的傢伙,才做出生物源自本能的反應。
只見,一陣蒸氣騰騰,尤彌爾的舌頭恢復如初,而她那雙空洞無神,如同一攤死水一樣的眼睛,竟然閃耀出璀璨光輝,猶如鑽石星辰一般!
耀眼奪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