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息息，瀟瀟姐跟天睿哥約好了，他後天下午在家。」
唐詩的消息來的比想像中快。趙如息放下電話，心裏激動又緊張，隱約感覺自己走回了正軌。
對於杜天睿，她是有點內疚的。不止因為辜負了他的心意、對不起他在飯桌上拼酒幫她撕資源，更是因為杜天睿當初恨鐵不成鋼，看着她自毀前程而痛心疾首，自己反而不識好歹傷了他的心。
到了約定的那天，趙如息早早地來到了杜天睿的樓下。過了一會兒，唐詩和經紀經紀人林瀟瀟的黑色奔馳遠遠駛來。
「瀟瀟姐。」
「好久不見，如息，」林瀟瀟關上車門，理了理風衣外套，隨手拿下墨鏡，上下打量了一下，「越來越漂亮了。」
「這次麻煩瀟瀟姐了。」
「沒什麼麻煩，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，想明白了挺好。抓到手裡的才是自己的，老杜心軟得很。」林瀟瀟三十不到，可趙如息和唐詩也就二十二三歲的樣子，這話說的也沒錯。
趙如息莞爾。
這會杜天睿和太太孫明怡都在家，杜太太開門把幾人迎進來。
「老杜，瀟瀟她們來了。」看見趙如息，杜太太開心不已，回頭沖客廳喊。接着又招呼幾人進來坐。
杜天睿穩穩地坐在客廳沙發上，翻着雜誌，頭都沒抬。
「如息快坐啊，這些水果都是你喜歡吃的。」孫明怡說著推了推果盤。兩人沒有孩子，趙如息年紀又小，以前經常會到杜家吃飯。偶爾去劇組探班，孫明怡也是準備杜天睿和趙如息兩人份的飯量。
「老杜，什麼破雜誌非得這會看。」接到自家太太眼風的杜天睿，不得不放下手裡的雜誌。
「怎麼，陸太太當不成了？又想當大明星了？」
「什麼話！你好好說。」孫明怡忍不住戳他。瞥了趙如息一眼，生怕小姑娘委屈了。
「天睿哥，是我不好，之前沒想清楚，浪費了您的一片苦心，對不起。」趙如息站起來，結結實實鞠了個躬。
「小姑娘長大總得有個過程，老杜，你不要的話，可就便宜我了。」林瀟瀟掩嘴輕笑：「你知足吧，比起唐詩，如息可太省心了。」
杜天睿瞪了一眼，「你們這是來看熱鬧的。」
「不全是，也可能是來搶人的。」唐詩像個鵪鶉縮在沙發角落，聽林瀟瀟這麼說，條件反射似的點頭。
「行了行了，坐下吧。」杜天睿無奈地揮揮手。
趙如息趕忙在旁邊落座，諂媚地雙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遞過去，「天睿哥，您喝茶。」
「多的我就不說了，合約、分成方式不變。」杜天睿呷了口茶水，感嘆道：「現在跟前兩年比，變化太大了，老闆也需要時間看市場的反饋。」
「沒問題，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。」
趙如息這話一出，杜天睿一口茶水堵在嗓子眼差點沒下去。
杜太太適時地出來打圓場。
「真好，糖糖、瀟瀟，你們晚上留下一起吃飯。老杜，你去書房跟如息看下合約。」
「好啊，嫂子，我最喜歡吃你做的炒雞了。」林瀟瀟聞言，眉開眼笑，拉着唐詩跟孫明怡一塊去廚房合計晚飯，把客廳留給兩人。
杜天睿若有所思地盯着趙如息看了五六秒，「對於以後的路線，你有什麼想法？」
「我希望在角色上有突破，也希望有更多的嘗試，不一定是演戲，綜藝、話劇都可以。」趙如息後背挺直，眼神堅定，「我想被更多的人看見。」
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，」杜天睿放下茶杯，「但是你從小就聰明，我相信你這次應該也想清楚了。」語畢，他沉吟了片刻，「你跟陸祈安商量過嗎？」
「……」
他瞭然。「如果他不想讓你演戲，我們也沒有辦法。」
趙如息忐忑，縱使有舊情在，作為經紀人的杜天睿也沒有必要為了她去得罪資本大佬。
「能做的我儘力幫你爭取，其他交給天意。」杜天睿站起來，伸手向前。
「合作愉快。」
「謝謝天睿哥。」
趙如息回握。她抬頭看向杜天睿，眼眸里深藏的憂慮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滿得要溢出的感激之意。
「好了，我們去書房，我打一下合同。」
都是制式合同，杜天睿只要填一下信息就好。他撥出去了一個電話，跟對方簡單溝通了下，就着手準備簽約合同。
趙如息坐在書桌對面，無聊得緊，托着腮打量着書桌上擺放的物件。
「天睿哥，這是？」她拿起一份文件問道。
「哦，這是開心影視的策劃書，他們後面會做一檔新綜藝，問我們的意向。」
「你接了嗎？」
「準備回絕，不合適。」
「哪裡不合適？」趙如息歪頭。
「這是個特色文化科普類的慢綜，公益為主，題材冷門，沒多少錢，錄製時間又長，沒人願意賭。」
一個月的時間都夠拍完大半部電視劇，報酬自然是比公益性質的綜藝要好得多。
杜天睿說完，過了會沒聽見回應，緩緩地從顯示器前抬起頭，正撞見趙如息目光灼灼。
「天睿哥，我們接了，如何？」
「理由。」他抱臂靠在電腦椅上，好整以暇地等待對面回答。
「我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出現在，突然進組，反而會引起各種猜測。不如我先通過一個熱度不太高的綜藝，出現得不會特別突兀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