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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子見了她一面,她就給做了這個。
我原說不戴,大男人家怎麼好意思,奈何她哭哭啼啼,只好收着了。」
  容嫣當然能猜到這物件兒是誰做的,自是容長遠未過門的娘子鄭芳初。
  上一世,把哥哥逼入絕境的,也有這個女人的一份!
  她若是光明正大的派人上門,直言容長遠雙腿殘廢,不能耽誤她終身,要求退親,容嫣倒也不會怪她什麼。
她卻不肯承擔那棄夫的罵名,絕口不提退親之事,也不吐口幾時成親,倒是背地裡去和旁人勾搭!
  容嫣其實明白,她是想逼着容家自己說退親,於是上輩子自己也如她所願,把定親表禮在鄭府門前丟了一地,痛快羞辱了鄭芳初一頓。
  鄭芳初還是弄臭了名聲,連出閣之時都是偷偷摸摸的。
  這一世,即便兄長不會再殘疾,她也斷然不容許這種兩面三刀的女人,踏進侯府的大門!
  美眸微轉,容嫣便把那香囊塞到了袖中,揚起下巴道,「這可不行,阿哥是要上戰場打仗的,帶着這樣的物件兒,睹物思人分神可怎麼好?
若貽誤戰機,又該當何罪?
這香囊就暫且扣在長春宮,待阿哥得勝歸來,再行發落。」
  容長遠從來寵愛妹妹,雖不大情願,但看容嫣這幅嬌嗔模樣,不覺哈哈笑道,「好,那末將就聽貴妃娘娘的。」
  說笑了一回,轉眼就到了午膳時分,長春宮小廚房早已預備好了飯菜,等吩咐下來,宮人便魚貫送入。
  滿桌精細佳肴,皆是容長遠昔日愛吃的。
  兄妹二人正欲動筷,榮安忽來傳了皇帝口諭,原來路昊之自御前又賞賜了五道菜肴下來。
  御膳房的手藝,容嫣是清楚的,但這是皇帝的御賜,賞賜的是臉面。
  用膳已畢,時辰便到,容長遠就要離宮了。
  眼見離別又到眼前,兄長此去山高水遠,前途兇險,下次再見還不知是個什麼情形,容嫣只覺心頭像被什麼戳了一樣,再忍不下去,竟撲在容長遠的胸口,痛哭起來。
  這一場大哭,足將她兩世的思念、委屈及哀愁盡數發泄出來。
第94章你的心……我還是想要  容長遠被容嫣這一舉動,鬧了個手足無措。
  他是個武人,性子又隨容老侯爺,從來不會安慰女人,只好學着家中嬤嬤小時哄他們睡覺的樣子,笨拙的拍着容嫣的背脊。
  「嫣兒不哭,阿哥這一去,保准打個大勝仗,讓你在宮裡也風風光光的。」
  這一言,並未勸止容嫣的哭泣,反倒令她哭的越發凶了。
  容長遠當真是無可奈何了,看着妹子淚落如雨的樣子,卻又狐疑起來。
  他熟知自家妹妹的性情,從來倔強要強,又很識大體,怎會當著一群宮女太監的面,不顧體面的痛哭流涕。
  容長遠甚而自容嫣的哭聲之中,聽出了一絲哀涼。
  他眉頭一皺,沉聲問道,「妹子,你是不是在宮裡被人欺負了?
你告訴阿哥,不管是誰,阿哥幫你出氣!」
  容氏兄妹相依為命,一道長大,容長遠很是疼愛這個妹妹。
  容嫣可是弋陽侯府的千金小姐,從小千嬌百寵着長大,誰敢讓她這樣哭?
誰敢給她氣受?!
  容長遠惱起來可不管什麼忌諱,就算是皇帝,他也敢衝到養心殿同路昊之論一論理!
  容嫣痛哭了一場,心中那些鬱結消散了許多,抹着眼淚,向容長遠微笑,「不是的,只是想着阿哥這一去,不知多久才能回來,心裏難受。」
  容長遠在這等事上到底粗獷,聽妹妹如此說來,也就沒放在心上,展眉一笑,「妹子儘管放心就是,想那些番邦蠻子,必定不是你阿哥的對手!」
  容嫣將頭倚在哥哥的胸膛上,聽着那腔子里沉穩有力的心跳,閉目輕輕說了一句,「阿哥,我信的。」
 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,時辰越發緊迫,容長遠還需往養心殿去向皇帝拜別,實在不宜久留,告退已畢,便又離了長春宮。
  容嫣立在門檻上,目送着哥哥那魁梧身影逐漸沒在長街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