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陳寶船,你憑什麼參我受賄?」
洪武七年,應天府,御史台的門被一位青色官袍年輕人推開,來人滿臉通紅,那是氣的。
「你給我滾出來,我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!!!」
此人正是已經穿來四年的顧晨,他原本是二十一世紀的歷史系研究生,馬上快畢業那種。
因為和導師爭論明朝朱標當皇帝好,還是朱棣當皇帝好而太激烈,導致心臟病發死了。
醒來就成了快進考場的舉人,然後靠着原主的記憶,還有寫字的手感,順利考上了二甲十九名的好成績。
並且,成了大明噴子團的成員,他其實還是蠻高興的。
因為老朱為了監察百官,所以給了御史台挺多權利,反正罵錯了不會罰,罵對了還有獎。
所以他成天都在摸魚,偶爾找幾個小官的不痛快。
向老朱證明自己的存在,這幾年過的也還可以。
當然,他都是打聽過小官背景的,生怕惹到哪位大神的人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自己有一天也會被參上這麼一筆。
而且罪名還是貪污,顧晨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。
誰不知道洪武大帝喜歡砍貪官,而且很多時候是寧可錯殺一千,嗚嗚,他可還不想死啊。
辦公室裡頭鴉雀無聲,過了好一會一個官員才小心翼翼地,跟烏龜爬一樣從書架後方走出來。
「顧,顧兄,你……你聽我解……顧兄……」
顧晨一看到陳寶船,那心口的火氣就噌噌噌地直冒。
廢話不多說,趁老朱還沒下令要把自己砍了之前,先衝上去摁着他一頓揍,邊揍邊罵。
「好你個陳寶船,我沒得罪你吧,你就去參我受賄,我就問你有證據么,沒證據你參個屁啊……」
不知道亂說話的話,是會死人的么?
何況,他把他當好兄弟,誰知道好兄弟在背後捅刀子。
早知今日,幾年前入考場時,他就不把自己的墨條劈一半給他了,恩將仇報啊狗東西。
陳寶船見他動真格的,當即連忙把自己的臉捂上。
生怕打到臉,回頭被自家媳婦給嫌棄了。
「顧兄,這事有誤會,真的有誤會……」
那奏疏,是別人叫他遞的,他都不知道是什麼就已經夾帶在別的奏疏裡頭,給遞上去了。
誤會?
顧晨停了拳頭,看向這貨:「那奏疏不是你遞的?」
不應該啊,中丞大人陳寧應該沒必要騙自己啊。
陳寶船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顧晨的拳頭又癢了,正要繼續揮拳卻被反應過來的同僚齊齊給拉開了,其中一位年長的御史台諫道。
「顧大人,這是做什麼,參奏本來就是御史之責,你要是冤枉的,陛下自然會明察秋毫。」
「你怎麼能在御史台動手呢,真是有辱斯文。」
這從前,他們也就動動嘴皮子,從來不曾動手。
今兒這一遭,還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呢。
顧晨這會兒也清醒了一些,正要問陳寶船自己貪污什麼了,就見東宮的侍御史文原吉來了。
註:文原吉和夏原吉那是兩個人。
「顧御史、陳御史,太子殿下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