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一直沒去。
畢竟，對兩個孩子，我有太多的虧欠。
不經過他們的同意就這樣輕巧的殺死了他們……
我怎麼能因為傷口的恢復就不覺得疼痛了呢。
血再多流一點吧。
流得越多，我心裏越好受。
莫音音穿着婚紗，一直為我忙前忙後。
絕美的紗裙，在醫院地板的糟踐下，變得慘不忍睹。
我微微嘆了一口氣……
莫音音則是冷嘲道：「為了一個男人流產，蠢到頂了。」
我沒理她。
轉過身就閉上了眼睛。
莫音音到底是看我太過心煩，叫了護工來看管我後，自己就走了。
莫音音，我也煩不了你多久了。
再忍忍吧。
10
我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着。
幾道急切的聲音將我從渾噩之中拉了出來。
醒來時，我一身的冷汗。
我擦拭了額前的濕意，抬起眼， 便看到了郁言的主治醫生一臉倉惶。
他面色為難道：「郁太太，郁先生突發心臟病，現在病危在急診室……如果要救郁先生，恐怕心臟移植手術現在就得做了。」
一番話，很清晰。
我卻覺得奇怪：「為什麼會突發心臟病？」
醫生解釋：「是因為誤食了帶花生的甜品，引發了郁先生過敏，全身器官都腫大，心臟就……」
我擰緊了眉，捕捉到了重點信息：「誰給他吃的花生？」
「是、是您身邊的莫音音小姐……」
一句話，讓我呼吸都急促了起來。
我咬牙問道：「她人呢？」
醫生：「在急救室……」
我從床榻上下來，腳步急切趕到了急救室門口。
莫音音看到我，神色慌張的拉住了我的胳膊。
她掉着眼淚，明顯有些害怕。
「余裊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，是他讓你懷孕又流產，對你不負責任，我為你打抱不平才……」
她話沒說完。
我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。
她早已將郁言的喜好和習慣背得滾瓜爛熟。
她明知道郁言心臟不好。
她也明知道郁言對花生過敏。
她還故意這樣做。
能不該打嗎。
她捂着臉，淚眼撲簌。
「記住你的身份！郁言對我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，但是，你……是郁言的愛人，你必須無條件的愛他、照顧他、對他好！明白嗎！」
「否則，我就是變成了鬼，也要讓你生不如死！」
第一次，我發了怒。
我像是一頭母獅子，嘶吼嚎叫。
嚇得莫音音硬是半個字都不敢吐露。
她挨着牆角，可憐得似是被拋棄的小貓。
「莫音音，珍惜你現在擁有的一切，按照我說的去做。」
「懂了嗎？」
她聽着，一邊落淚，一邊點頭。
我多想再說上幾句可以震懾住她的話。
讓她謹記這一次的教訓。
可我沒時間了。
急救室的門敞開着。
醫生護士還在等我。
11
走進急診室的一刻。
莫音音也跟上了我。
護士攔住了她，讓她不要跟着進來。
她不解的問：「為什麼我不能進，我要跟着余裊一起進去看看……」
護士依舊阻攔。
最後被莫音音弄得不耐煩了，扔了一句：「郁太太進去捐獻心臟，你進去也要捐獻心臟嗎？」
護士的話落下。
莫音音便僵在了原地，一動也不動了。
等急救室的大門被關上。
我又聽到了莫音音大吵大鬧的聲音。
「余裊，你是神經病啊！捐心臟！一個人就只有一個心臟。」
「你將心臟給了郁言，你怎麼辦，你怎麼辦啊！」
「給我開門，給門打開。」
「醫院這是謀財害命，活體捐獻是違法的！違法的！」
莫音音怎麼吵鬧，我也無心去關注了。
躺在手術台上，我的心思就已經全部在身邊的男人身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