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男人說自己叫趙王,一看就是個假名字。
不過區區相處幾個月,就能讓方柔死心塌地,念念不忘,想來把妹水平也是一流的。
只是拍拍屁股跑回家爭奪家產,隨後對方柔不聞不問,未免也有些太渣了。
如今是盛洪4年,盛洪5年才找到方柔。
儘管不知道是年初還是年末找到的,但看方柔如今的樣子,恐怕連盛洪4年都沒辦法過完……
趙凡搖了搖頭,內心平靜無波。
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方柔落得個這般境地也是咎由自取。
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。
「這麼說來,方柔生的野兒子方憶就是那個流落民間的皇子咯……」
別問為什麼方憶姓方不姓趙。
如果真要是堅持姓趙,恐怕方老太爺直接就把這孩子打死了。
姓方勉強也稱得上是方家的種……
接下來趙凡嘗試和方憶打好關係,可惜方憶這小子的性格過於蠻橫,再加上經常被少爺小姐欺負,
積攢了一肚子的氣,就把怨恨發泄在自己的貼身小僕身上。
方憶是有貼身僕人的。
方憶其實也有些怨恨自己的母親,認為自己的苦難都是方柔帶來的,日常也根本不來方柔這裡。
見狀趙凡也就放下了交往方憶的想法,轉而天天跟方柔混在一起。
同時,他的心裏也漸漸有了不同的想法。
「從【提示】來看,獲取氣運的方式顯然有很多種,並且不同的發展階段氣運的多少也會出現變化……」
「這就會出現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,如果方憶真的是流落人間的皇子,我殺了他就應該有氣運入賬……」
「但是,如果我現在殺死方憶、方憶的皇子身份被發現之後再殺死他、以及他回到京城正式擁有皇子的地位之後殺他,
不同階段獵殺所帶來的氣運是否會有所不同……」
儘管並未有切實的證據,但趙凡心底認為,不同階段殺死方憶的收穫應該是不一樣的。
「我是否可以藉著此事獲得一些機會,為我所用……」
………………
時間一天天地過去……
平淡無波……
轉眼又是一個冬天。
大雪紛飛。
寒風凜冽。
夜晚。
鐵匠鋪。
「嘿嘿嘿,這是大人您要的匕首和手弩,小人走遍了周邊,尋得的最好的材料製作的!」
鐵牛恭敬地將自己打造的匕首和手弩遞給前方的人,雙手向上,十分卑微諂媚。
眼前這人一身黑衣,面部一片陰影,在微黃的燭火下看不真切。
身材矮小,應該是個矮子。
儘管如此,鐵牛依舊不敢大意。
面前這人,把飛雲縣三家武館全部踢爆了,三家當家人均身受重傷!
同時又把縣裡另外兩家鐵匠鋪的人上上下下殺了個乾淨!
連條狗都沒放過!
死者全部一刀封喉,毫無還手之力!
前幾天更是直接把劉家進貨的銀子搶劫了,簡直是無法無天!
如今官府牆上貼滿了這個人的緝捕告示,可是至今沒人能弄懂他的行蹤!
來無影,去無蹤,速度極快,就好像鬼魂一樣!
鐵牛為什麼認為面前這人就是緝捕告示上的通緝犯呢?
因為這人給自己的定金,那些銀子下面明晃晃刻着「飛雲劉家」這幾個字樣!
就這麼明目張胆!
就這麼無所畏懼!
趙凡拿起匕首,手指微動,匕首刷刷刷地轉了起來!
上下翻飛,然若蝴蝶翩躚,煞是美麗!
「不錯,不錯!」
趙凡滿意地笑了笑,收起匕首和手弩,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,直接丟到桌子上。
「剩下的銀子都在這裏面,你點點……」
「不敢不敢!」
鐵牛勉強笑了笑,並未觸碰錢袋,反倒是自己拿出大把的銅錢和碎銀,全部堆到桌子上,
卑微祈求道,
「大人能找小人打造匕首手弩,這是小人的榮幸!這是小人全部的身家了,希望大人能賞臉……」
趙凡眉頭一挑,饒有興趣地看着鐵牛,
「怎麼,怕我殺你全家?!」
「沒有沒有沒有!」
鐵牛慌忙搖頭否認,只是神情顯然是如此認為。
「呵呵,莫要擔心,之前兩家鐵匠鋪被滅門,純屬是太貪心了,」
趙凡淡淡訴說道,
「一家向官府舉報我,一家貪得無厭要挾我要更多的錢,那我就只能送他們全家上下歸西了……」
趙凡微微一笑,
「你不一樣,不貪心,很老實,我很喜歡!」
趙凡拍了拍鐵牛的肩膀,
「我說這錢是你的,那就是你的……」
「刷!」
話音剛落,人影一閃,瞬間消失!
只留下不斷閃爍的燭光……
「噗通!」
鐵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獃滯地看着桌子上的錢財,滿頭大汗直喘粗氣……
趙凡走出鐵匠鋪,轉身向偏僻的衚衕里走去。
悄無聲息,宛若鬼魂。
雪地上竟沒留下任何痕迹!
隨着時間的流逝,傳承所帶來的效能越發明顯。
如今整個飛雲縣已經沒有自己去不了的地方,也沒有可以抗衡自己的人!
就連縣上的武館都被自己一個接一個打翻了!
只是可惜飛雲縣太小了,沒什麼真功夫,這些武館就連一份像樣的內功心法都沒有!
憑藉如今的實力,若是做個採花大盜,想來也能在採花史上留下閃閃姓名的人物!
可惜自己有心無力……
趙凡一路輕車熟路來到一個偏僻荒涼的牆角處。
這裡有個人無助地躺在地上,雪花紛紛而下,遮住了他大半個身軀。
這人的反應依舊輕微,眼神渾濁死寂地看着天上。
趙凡蹲下身來,靜靜地看着他。
這人就是乞丐。
把趙凡賣給方家的乞丐。
當年乞丐剛拿到銀子,連口熱飯都沒來得及吃,便被人暴打一頓,隨後被搶走了剛得來的所有銀子。
轉眼間又回到了一無所有的日子。
大喜大悲,不過如此。
只是此刻身邊沒有了趙凡,他再也吃不到一口燒餅和花生……
他以為曾經的生活是自己能力的體現,實則不過是依靠趙凡罷了。
他認清了現實,可也一切都晚了。
不到半年,在這個偏僻的角落,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夜晚,他倒下了,再也起不來了……